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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世娱乐介绍
发布日期:2025-12-05 03:58 点击次数:147

剧组新来的场务总出错,我手把手教他控场,开机仪式当天,他找到制片人:叔,让刘哥当执行导演

“咔!”

马导演把对讲机狠狠摔在监视器桌上,金属撞击发出刺耳的巨响。

“刘恒!这就是你带的场务?啊?!”

“一个推轨镜头,他能给我把轨道车推歪!一整个下午,就这条拍得最好!结果呢?全毁了!”

刘恒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身后的阴影里,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对……对不起,马导……”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跟投资人说去!” 马导演指着刘恒的鼻子,“我不管!明天,明天再出这种事,你,还有他,全给我滚蛋!”

刺耳的斥骂声在傍晚的片场回荡,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忙碌。

刘恒深吸一口气,烟雾缭”人”字形散开,遮住了他眼中的疲惫。

他叫刘恒,一个在剧组摸爬滚打快十年的副导演。

今晚,又是这个新来的场务,秦然。

这孩子来剧组快半个月了,从第一天开始就错误不断。

要么是拿错道具,要么是记错场记板,要么就是在导演喊“安静”的时候,手机铃声大作。

今天这个推轨失误,更是直接报废了“魔幻时刻”最关键的一条素材。

刘恒掐了烟,走到那个叫秦然的年轻人面前。

“跟我来。”

01

刘恒把秦然带到了道具库房的角落。

“手。”

秦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

刘恒抓起他的手,很白净,一点老茧都没有,不像干活的手。

“你看看你,推轨道车,力气使得不对。” 刘恒的声音很平静,“重心在腰,不是在胳膊。你用胳膊使蛮力,手一抖,车能不歪吗?”

秦然低着头,脸涨得通红。

“刘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想推快一点,跟上演员的节奏。”

“跟上节奏?” 刘恒几乎要气笑了,“你连走都走不稳,还想跟上节奏?”

他松开手,靠在冰冷的货架上,又点了一支烟。

“你为什么要来干场务?”

“我……” 秦然顿了顿,“我喜欢电影。”

“喜欢电影?” 刘恒吐出一口浓烟,“喜欢电影就去电影院看。剧组不是你这种人待的地方。”

“这里是战场。你一个失误,成百上千人的努力就白费了。你担得起吗?”

秦然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抽动。

刘恒看着他,心里那股无名火莫名地熄灭了一半。

这孩子,顶多二十出头,细皮嫩肉,看人的眼神干净得像张白纸。

他太像十年前刚入行的自己了。

那时候,他也以为自己是来“创造艺术”的。

“行了。” 刘恒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明天开始,你别碰那些精贵设备了。你就跟着我,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秦然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一丝不敢相信的光。

“刘哥……你,你还肯要我?”

“不是我要你。” 刘恒弹了弹烟灰,“是剧组的编制表要你。你走了,我上哪临时找人去?”

“赶紧滚回去睡觉。明天五点,场布景,你敢迟到一分钟,我就真让你滚蛋。”

秦一瘸一拐地走了。

刘恒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回到自己在影视城附近租的那个小单间。

房间里堆满了分镜稿和剧本。

桌上的泡面已经凉透了。

刘恒脱掉外套,一股廉价的烟草和汗水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打开桌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那本已经翻毛了的《导演手册》。

他曾是电影学院导演系的高材生。

十年了。

当年的同学,有的转行做了房产中介,有的回去继承了家业,还有的,像马导演那样的,靠着会拉关系,已经混成了“知名青年导演”。

而他刘恒,依旧是个副导演。

一个专职擦屁股的,高级打杂的。

他拿起笔,在马导演那狗屁不通的分镜稿旁边,重新画下了自己构思的运镜。

流畅,凌厉,充满张力。

这才是电影该有的样子。

他渴望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他真正拿起导筒,把他脑子里的东西拍出来的机会。

可这个圈子,光有才华是没用的。

你得有背景,有人脉,有资源。

他什么都没有。

他只有这一身被烟熏黄了的本事,和一颗快要凉透的心。

第二天,凌晨四点五十。

刘恒打着哈欠走到片场。

一个人影已经在A组的监视器帐篷旁等着了。

是秦然。

他眼圈发黑,显然一夜没睡好,但精神头却意外的足。

“刘哥,早。”

“早。” 刘恒看了他一眼,“你来这么早,库房门都没开。”

“我……我怕睡过头。” 秦然递过来一个热乎乎的 东西,“我买了包子。猪肉大葱的。”

刘恒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包子还是烫的。

“谢了。”

“刘哥,” 秦然搓着手,一脸忐 ,“今天……我具体干点啥?”

“跟着我。” 刘恒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说,“看,听,学。还有,闭嘴。”

02

接下来的日子,秦然成了刘恒的“贴身小尾巴”。

刘恒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手里永远揣着个小本子。

“刘哥,刚才A机和B机的焦段为什么要那么配?”

“刘哥,为什么这个景别要用高角度,是为了压缩空间吗?”

“刘恒,你管管你那小跟班!让他别在B组晃悠!吵死了!” 马导演在对讲机里咆哮。

刘恒把对讲机关掉。

“我跟你说的,都记住了?” 他没理会马导的咆哮,转头问秦然。

“记住了,记住了。” 秦然点头如捣蒜,“控制景深,是为了在群戏里突出主角的孤立感。还有,利用前景遮挡,是为了增加画面的层次和……和偷窥感?”

“马马虎虎。” 刘恒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孩子,是块料。

他不是笨,他只是对剧组的“黑话”和“潜规则”一窍不通。

他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刘恒教给他的所有知识。

从最基础的如何盘电缆,到复杂的如何根据通告单预判转场的物料。

刘恒几乎是手把手地,把自己这十年的经验,一点点地掰碎了喂给他。

“看那。” 刘恒指着灯光组。

“灯光师在给女主角的脸上补光。但你注意,他不直接打,他用了一块反光板,从斜下方四十五度角反射回去。”

“为什么?” 秦然问。

“直打,光硬,会暴露皱纹。反射,光柔,这叫‘蝴蝶光’,能让演员的皮肤看起来更通透。这是拍女演员的规矩。”

秦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飞快地在本子上记着。

“还有。” 刘恒压低声音,“看到那边给马导扇风的制片助理了吗?”

“嗯。”

“离他远点。那是马导的表弟。你得罪了他,比得罪马导还惨。”

秦然愣住了,笔尖停在半空。

“剧组……这么复杂吗?”

“剧F组就是个小江湖。” 刘恒说,“光会干活没用,你还得会看人。”

秦然似懂非懂。

渐渐地,秦然的失误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他不再是那个手足无措的愣头青。

他开始能提前预判刘恒的指令。

“刘哥,B组转场道具车已经联系好了,停在二号门。”

“刘哥,盒饭多领了一份,热的,我放你桌上了。”

“刘恒,你这个小助理调教得不错嘛。” 连一向刻薄的道具组长都忍不住夸了一句。

刘恒没说话,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这感觉,比马导演夸他“能干”要舒坦一百倍。

这天,拍一场大夜戏。

马导演又在为难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骂人家场记单写得不清楚。

小姑娘被骂得眼泪汪汪,不知所措。

刘恒刚想上去解围。

秦然却先一步走了过去。

“马导。” 他递上一个保温杯,“您先喝口水。这单子我看了,是有点问题。”

马导一愣,接过了水。

“这小姑娘刚来,不懂规矩。” 秦然陪着笑脸,“我跟刘哥学过,我来帮她改。”

他三下五除二,把混乱的场记单重新誊写了一遍,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马导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行了,滚吧。” 他挥挥手。

秦然拉着那个小姑娘,千恩万谢地退下了。

刘恒在不远处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子,上道了。

收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秦然拎着刘恒的外套跟了上来。

“刘哥。”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谢我没让你滚蛋?” 刘恒打了个哈欠。

“不是。” 秦然认真地说,“谢谢你教我这些。我以前……以为电影就是导演喊个‘咔’就行了。”

“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 秦然说,“电影是……是刘哥你这样的人,一帧一帧,一米一米,拿命换来的。”

刘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拍了拍秦然的肩膀。

“行了,别酸了。赶紧回去睡觉。”

“刘哥。” 秦然没动。

“又怎么了?”

“马导演……他是不是一直在针对你?”

刘恒的脚步顿住了。

“我听说,A组那个长镜头的调度方案,明明是你想的。他拿去……直接署了他的名。”

片场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发电车在嗡嗡作响。

“小孩子家家,别管大人的事。” 刘恒的声音有些干涩。

“可那不公平!” 秦然的调门高了起来,“他凭什么……他根本不懂!”

“闭嘴!” 刘恒低喝一声。

“这个圈子,没有什么公不公平。只有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刘恒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看到,秦然站在原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冷冽。

剧组里开始有了流言。

“哎,听说了吗?那个秦然,来头不小。”

“怎么了?”

“我昨天看见,他穿的那双鞋,全球限量版,五万多。”

“不能吧?我看他天天吃盒饭,还抢着干脏活。”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体验生活’。我猜啊,八成是哪个大佬的公子,来玩票的。”

刘恒也听到了。

他只是笑笑,没当回事。

这圈子里,猜来猜去的事情多了。

他只知道,秦然现在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有秦然在,他每天能多睡两个小时。这就够了。

03

转眼,剧组的拍摄进入了尾声。

最后一场戏,是重中之重的爆破戏。

“刘恒!” 马导演扯着嗓子喊,“你!还有你那个跟班!去盯A点和B点的炸药!”

“安全问题,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刘恒皱了皱眉。

爆破戏是高危环节,按规矩,副导演应该在中控台协调全局。

马导演把他支到第一线,明显是故意的。

“刘哥,我去吧。” 秦然主动请缨,“我年轻,跑得快。”

“你懂个屁。” 刘恒瞪了他一眼,“这是爆破,不是放烟花。你跟在我后面,一步都不准离开。”

刘恒带着秦然,仔细检查了每一个炸点的引线和安全距离。

“记住了。” 刘恒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一会儿爆破师喊‘倒计时’,你就立马趴下,护住头。”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站起来。知道吗?”

秦然重重地点了点头。

“各部门注意!” 马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演员就位!”

“威亚准备!”

“爆破组!倒计时!”

“五!四!三……”

刘恒一把将秦然按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

“二!”

“一!”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尘土扑面而来。

刘恒感觉背上一阵剧痛,像被火车撞了。

他死死地护着秦然,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咔!过!完美!”

马导演兴奋地大喊。

刘恒松了口气,刚想爬起来,却发现秦然一动不动。

“秦然?秦然?”

刘恒慌了,他拼命摇晃着秦然。

“刘哥……” 秦然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

“你……你背上……”

刘恒一摸,满手是血。

一块弹片,穿透了防火服,嵌进了他的后背。

“刘哥!你受伤了!” 秦然的哭腔都出来了。

“别喊。” 刘恒咬着牙,“小伤。扶我起来。”

“不行!你流了好多血!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秦然的喊声让整个片场都安静了下来。

马导演跑了过来,看到刘恒背后的血,脸都白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安全距离够吗!”

刘恒强撑着站起来。

“马导,戏拍完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他看着秦然,“你小子,欠我一条命。”

秦然哭着,一个劲儿地磕头。

“刘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行了。” 刘恒推开他,“去拿我的包。我得去医院。”

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秦然抓着刘恒的包,站在片场中央,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马导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秦啊,别太难过。刘恒……他也是为了工作嘛。”

“对了,你家里的意思是,体验到什么时候啊?”

秦然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

“马导。刘哥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马导演一愣,“就是个意外……”

“意外?” 秦然冷笑一声,“我刚才去看了A点的炸药。引线型号不对。那种威力的炸药,安全距离至少要五十米。”

“你只给了我们三十米。”

马导演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会懂的。” 秦然说,“开机仪式,没几天了吧?”

“刘哥的伤,我会记在您头上的。”

秦然说完,转身就走。

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像踩在马导演的心尖上。

刘恒在医院躺了三天。

背上的伤不重,但也不轻。医生说要静养。

这三天,剧组一个人都没来看过他。

马导演没来,他猜到了。

可秦然也没来。

刘恒躺在病床上,自嘲地笑了笑。

到底还是个孩子,吓破胆了吧。

也是,剧组这种地方,本就不该有情有义。

他刘恒,又犯傻了。

他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电话,是一条加密短信。

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刘恒点开。

信息里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秦然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

两人举止亲密,像是一家人。

背景,是本市最贵的一家私人会所。

刘恒瞳孔骤缩。

那个中年男人,他认识。

就算化成灰他也认识。

那是这部戏最大的投资人,制片人——

秦卫东。

刘恒的手开始发抖。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字。

“刘哥,想保住饭碗,就离他远点。他不是你能教的人。”

刘恒的血瞬间凉到了脚底。

发信息的人是谁?

马导演?还是那个他得罪过的制片助理?

秦然……秦卫东……

他早就该想到的。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愣头青”,怎么可能在马导演手下活过半个月?

那个限量版的鞋,那个远超同龄人的通透……

他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他是来“视察”的。

而自己,这个自作聪明的傻子,还手把手地教他……

教他怎么对付马导演,教他剧组的“潜规则”。

刘恒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秦然到底是谁?他来剧组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还有那个发信息的人……

他究竟是想保护自己,还是想……

杀了自己?

04

刘恒一夜没睡。

他脑子里反复闪过秦然的脸。

那张干净的,充满求知欲的脸。

那张在爆炸时,惊恐万状的脸。

还有照片上,站在秦卫东身边,沉稳内敛的脸。

哪一张,才是真的他?

刘恒拔掉了手上的吊针。

他不能在医院待着了。

他必须回去。

他要当面问清楚。

开机仪式,就在今天。

这是剧组最后一次全体**。

刘恒换上衣服,忍着背上的剧痛,打车回了影视城。

仪式现场,设在影视城最大的一个摄影棚。

红毯,鲜花,媒体,长枪短炮。

所有人都穿着光鲜亮丽的礼服,笑容满面。

刘恒穿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站在角落里,像个误入的流浪汉。

他看到了马导演。

马导演正和几个女演员谈笑风生,满面春风。

他也看到了秦卫东。

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制片人,正被一群人簇拥着,众星捧月。

他没看到秦然。

仪式开始了。

主持人说着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主演们上台,感谢剧组,感谢导演,感谢投资人。

一切都那么虚伪,又那么真实。

刘恒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

他必须找到秦然。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本剧的总制片人,秦卫东先生,上台致辞!”

秦卫东在一片掌声中走上台。

他气场十足,不怒自威。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感谢台前幕后的所有工作人员……”

秦卫东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摄影棚。

“这部戏,我们倾注了很多心血。

马导演受宠若惊,点头哈腰。

“但是。” 秦卫东话锋一转。它还需要……有灵魂。”

“今天,我想介绍一个人给大家认识。”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卫东身上。

“他,是我见过最有才华,最懂电影,也最有灵魂的……电影人。”

刘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介绍谁?

难道是……

“秦然。” 秦卫东喊出了这个名字。

“上台来。”

全场哗然。

秦然是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年轻人,从后台缓缓走了出来。

不是秦然,还能是谁?

他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场务。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步伐稳健。

他走到秦卫东身边,接过了话筒。

“谢谢。” 他的声音沉稳,和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

刘恒站在阴影里,感觉呼吸都停止了。

“大家好,我叫秦然。我是本剧的……实习场务。”

台下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

马导演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在剧组的这几个月,我学到了很多。” 秦然的目光,开始在台下搜索。

“我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专业’,也见识了什么是‘虚伪’和‘霸凌’。”

马导演的腿开始发抖。

“我认识了一个人。”

秦然的目光,终于和刘恒在角落里的目光,对上了。

隔着那么远,刘恒却能清晰地看到,秦然眼中的……愧疚?

“他叫刘恒。是我们的副导演。”

“他手把手地教我,如何看懂一个镜头,如何调度一个场面,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电影人。”

“他才是这个剧组的灵魂。”

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了刘恒身上。

刘恒下意识地想躲。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刺得睁不开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这个穿着旧夹克的“流浪汉”身上。

“秦然!你疯了!” 马导演失声尖叫。

“叔。”

秦然没有理会马导演。

他转过头,看着秦卫东。

“叔。”

这一声“叔”,比刚才的聚光灯还要刺眼。

整个会场,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叔?

秦卫东……是他叔叔?

刘恒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叔,我来剧组,是您安排的。您让我来看,来学,来‘体验生活’。”

“现在,我体验完了。”

秦然的目光扫过马导演,那目光冰冷得像刀。

“马导演的团队……很好。很会拉关系,很会拍马屁。”

“但是。”

秦然深吸一口气,声音通过麦克风,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这个剧组,之所以还能运转,全靠刘哥一个人在撑着。”

“他才是那个真正懂戏,真正爱戏的人!”

秦然走到刘恒面前。

在全场媒体的闪光灯下,他拉起刘恒的手,把他带到了舞台中央。

带到了秦卫东的面前。

“叔。” 秦然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这个项目,马导……他不配。”

“让刘哥当执行导演吧。”

05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马导演的脸,从煞白,变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秦然,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秦总……这,这孩子……他开玩笑呢。刘恒他……他就是个副导演……”

秦卫东没有看马导演。

他的目光,像鹰一样,落在刘恒身上。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评估。

刘恒的背,因为剧痛和紧张,已经湿透了。

但他站得笔直。

他迎上了秦卫东的目光。

他不躲,也不闪。

“你,就是刘恒?” 秦卫东开口了,声音低沉。

“是。” 刘恒回答。

“秦然说,你教了他很多东西。”

“他肯学。” 刘恒说,“教,是应该的。”

“那,他刚才说的话,你怎么看?” 秦卫东问。

这是一个陷阱。

刘恒知道。

他如果点头,就是狂妄自大,不知尊卑。

他如果摇头,就是否认自己,承认无能。

刘恒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然。

秦然也在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鼓励和……期待。

刘恒笑了。

笑得有些苍凉。

“秦总。” 他说,“我干了十年副导演。”

“这十年,我拍过的戏,比马导演看过的都多。”

“我写的方案,被马导演改了名字,拿去邀功,我不吭声。”

“我设计的镜头,被马导演说成是‘狗屎’,转头他又原封不动地用上,我也不吭声。”

“因为,我是个副导演。我得吃饭。”

“但是。” 刘恒的声音高了起来。

“吃饭,不代表我就得跪着。”

“秦然说的,没错。”

“马导演,他不配。”

“这个执行导演,我,刘恒,当得!”

“你!” 马导演气得倒退一步,差点摔倒。

“好!” 秦卫东突然大喝一声。

他鼓起掌来。

“好一个‘我当得’!”

“我秦卫东投了那么多戏,见了那么多导演,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这么跟我说话的副导演。”

秦卫东走到刘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这个侄子,从小就皮。”

“我让他来剧组,就是想让他知道,拍戏有多苦。没想到,他倒给我找回来一匹‘千里马’。”

“刘恒。” 秦卫东说,“你背上的伤,我听说了。”

“马导演!” 他转过头,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爆破A点,引线型号错用,安全距离缩短二十米。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马导演“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我……我……秦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是不敢。” 秦卫东冷冷地说,“你是不能了。”

“保安!”

两个保安冲了上来。

“把马导演,请出去。”

“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我们剧组的人。”

马导演像一摊烂泥一样,被拖了出去。

“秦总!饶命啊!秦总!秦然!秦然你害我!你这个白眼狼!”

声音越来越远。

摄影棚里,鸦雀无声。

所有的媒体,所有的剧组人员,都看傻了。

这场开机仪式,比他们要拍的戏,可精彩太多了。

秦卫东清了清嗓子。

“各位,出了点小意外,让大家见笑了。”

“我宣布,本剧的执行导演,正式更换为——”

“刘恒!”

06

聚光灯再次打在刘恒身上。

这一次,他没有躲。

他感觉不到背上的疼痛了。

他只感觉到,一股压抑了十年的热血,正在胸中翻涌。

他做到了。

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刘哥。”

秦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递过来一瓶水。

还是那个熟悉的笑容,只是不再 。

“恭喜你……不,刘导。”

刘恒接过水,拧开,灌了一大口。

“你小子。” 他锤了秦然一拳,“演得挺像啊。”

“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

秦然“哎呦”一声。

“刘哥,我可没演。” 他揉着肩膀,一脸无辜。

“我是真的笨手笨脚啊。要不是你手把手教我,我早被马导演赶出去了。”

“至于我叔叔……” 秦然耸耸肩,“我爸妈不让我进这行,说水太深。我是偷偷跑来的。”

“我叔是没办法,才把我塞进来,说好了,不准暴露身份。”

“那……那条短信?” 刘恒突然想起来。

“什么短信?” 秦然一愣。

刘恒看着他的表情,不像作假。

“没什么。” 刘恒摆摆手。

看来,那个发信息的人,另有其人。

也许是马导演的表弟,那个制片助理。

不过,都无所谓了。

现在,他是导演。

“刘导。” 秦卫东走了过来,“别叙旧了。”

“仪式现场,这个布置,我非常不满意。”

“灯光平,机位死,一点美感都没有。这可都是要发通稿的。”

刘恒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这是……考验。

“秦总。” 刘恒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然,“小秦。”

“到!” 秦然立马站直了。

“你现在,是我助理。”

“是!”

刘恒脱掉那件旧夹克,露出了里面被血浸湿的衬衫。

他拿过对讲机,戴上耳麦。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那个疲惫,落魄的副导演刘恒,消失了。

取而代T之的,是一个眼神凌厉,杀伐果断的……

导演。

“各部门注意!” 他的声音,通过对讲机,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这不是仪式!这是片场!”

“灯光组!”

“在!”

“你们是死了吗?主光呢?辅光呢?轮廓光呢?”

“A机位那盏1K,给我挪开!挡住主演的脸了!”

“B组,换个200的柔光灯,从右后方四十五度打过来!我要‘伦勃朗光’!懂吗!”

“摄像组!”

“在,刘导!”

“A机,别待在台子上了!下来!上肩!”

“我要手持,跟着秦总走!我要呼吸感!”

“B机,换长焦!推到台上去!给我抓特写!演员的眼神,媒体的反应,一个都别放过!”

“音响!C组!”

“……”

刘恒站在监视器前,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他的指令,清晰,准确,不容置疑。

整个剧组,像一台生锈了的机器,被他重新注入了机油。

所有人,都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秦然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崇拜。

这就是他认识的刘哥。

不,这就是他要追随的……刘导。

十分钟。

仅仅十分钟。

整个仪式的现场,焕然一新。

灯光变得有层次,画面变得有动感,气氛变得……

高级了。

秦卫东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眼睛越来越亮。

他要的就是这个!

这才是电影感!

他走到刘恒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导。”

“明天,A组第一场戏。你来导。”

07

第二天,凌晨五点。

A组片场。

刘恒坐在了那把,他梦寐以求了十年的导演椅上。

椅子,还是马导演留下的,甚至还带着那股廉价香水的味道。

但刘恒坐上去,却觉得无比踏实。

“刘导。” 秦然递上一杯热咖啡,“第一场,第一镜。”

刘恒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演员呢?”

“已经就位了。”

“道具,灯光,收音?”

“全部OK。”

刘恒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那是他昨晚熬夜,重新设计的分镜。

每一个角度,每一个景别,都烂熟于心。

“小秦。” 他说。

“在。”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拍戏,就像打仗。”

“记得。” 秦然说,“要么,你吃了它。要么,它吃了你。”

刘恒笑了。

“准备。”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片场。

“各部门……准备。”

“演员……走位。”

“摄影……开机。”

他看着监视器里,那张他构思了无数遍的画面。

完美。

“开始!”

刘恒喊出这个词的时候,天边,正泛起第一缕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三个月后,电影杀青。

庆功宴上,秦卫东拉着刘恒,喝得酩酊大醉。

“刘恒……你,你是个天才!”

“我这部戏……能拿奖!一定能拿奖!”

刘恒只是笑着,扶着他。

“秦总,你喝多了。”

“我没多!” 秦卫东指着秦然,“你问他!我侄子!现在……是你半个徒弟了!”

秦然在一旁,早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嘴里还嘟囔着。

“刘哥……那个‘蝴蝶光’……我还是没太懂……”

刘恒笑了。

他把秦卫东和秦然,一个个都扶上了车。

他站在酒店门口,晚风吹过,有些凉。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是刘导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的声音。

“我是。”

“刘导您好,我是XX影业的。我们这边有个新项目,A级制作,想请您……来掌镜。”

“剧本,我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刘恒挂了电话。

他仰起头,看着城市上空,那片被霓虹染亮的夜空。

他知道。

他的人生,从今天开始,才算真正开始。

他不再是那个在角落里,等待机会的刘恒。

他是,导演刘恒。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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