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个问题，你有没有发现，现在提到欧洲制造，除了那些奢侈品包包和那台造芯片的光刻机，咱们好像真没什么非买不可的东西了？
这几天我翻看以前的产业新闻，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十几年前，咱们还在还要用几亿件衬衫换一架飞机的论调里打转，那时欧洲人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勤劳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代工厂。那时候他们手里攥着技术清单，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不想卖给你，你给再多钱也没用。我也在想，这种日子我们过了多久？
好在现在风向变了，变得有点快，快到让很多欧洲老牌企业都开始心慌。特别是半导体这块，以前是他们卡我们的脖子，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他们自己把门关上，结果发现我们在屋里自己挖了一条地道，甚至还准备在后院盖个更大的厂房。
我查了下路透社当年的报道，2018年是个分水岭。
那时候荷兰的阿斯麦公司本来已经要把最先进的EUV光刻机卖给中国了，结果美国直接介入，给荷兰施压。到了2019年，这种限制范围进一步扩大，不仅仅是EUV，连一些稍微先进一点的DUV设备也开始受限。当时中芯国际这些企业是真的难，这就好比你厨艺再好，人家连锅都不卖给你，你拿什么炒菜？那时候很多人悲观得不行，觉得中国芯片产业这下彻底完了，至少得落后人家二十年。
但也就是这股憋屈劲儿，把整个产业链给逼醒了。
我看到一个数据时稍微愣了一下，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也就是咱们俗称的大基金，第三期注册资本达到了3440亿元人民币。这是什么概念？这不仅仅是砸钱，这是把整个国家的资源往这一个点上聚焦。以前企业造不如买，反正进口虽然贵点但省事，现在好了，人家不卖了，逼得你必须自己造。
上海微电子这些国产设备厂商，以前可能只是备胎中的备胎，现在直接被推到了舞台中央。虽然官方很少大张旗鼓地宣传具体的突破进度，但你看现在国内成熟制程的产能扩充速度就能明白，如果不掌握点核心东西，这几百条产线是怎么转起来的？
彭博社前段时间发过一篇文章，分析说美国和欧洲的制裁反而加速了中国芯片去美这一进程。本来这是一个全球分工的活儿，大家各挣各的钱，现在硬生生把中国逼成了一个全能型选手。
我现在纳闷的是，欧洲人现在还在想什么？前段时间我看阿斯麦的财报，中国市场一度贡献了他们接近一半的营收。这说明什么？说明在成熟制程上，他们根本离不开中国买家。但另一方面，他们又必须听美国的指挥，在高端设备上搞封锁。
这种一边想挣钱一边又要捅刀子的做法，逻辑上就是分裂的。而且技术这东西是有时间窗口的。你封锁三年五年，可能确实能让我们难受一阵子，但你封锁十年试试？
我也跟几个做硬件供应链的朋友聊过，他们现在的共识是，只要是能用国产替代的，哪怕性能稍微差那么一点点，也绝对不用进口的。这不仅仅是情怀问题，是安全感问题。谁也不想自家生产线跑着跑着，突然因为国外哪个人签了个字，整个工厂就得停摆。这种信任一旦崩塌了，就再也建立不起来了。
咱们回过头来看，当年的光伏产业，欧洲也是搞双反，结果呢？现在全球光伏产业链几乎都在中国手里。电动汽车也是，欧洲现在开始搞关税壁垒，但这更像是面对竞争不过的对手时的应激反应。发动机我们搞出来了，大飞机我们也飞起来了，光刻机这块硬骨头，目前看也就是时间问题。我看有外媒评论说，西方最怕的不是中国买不到光刻机，而是中国学会了造光刻机之后，把光刻机做成白菜价。这还真不是开玩笑，咱们过去干成过太多类似的事了。
这就好比两个人下棋。以前是你制定规则，棋盘是你画的，棋子是你造的，我只能按你的规矩走。现在我不光学会了你的下法，我还自己刻了一副棋子，甚至在旁边摆了一张新桌子。这时候你再跟我说你不卖给我棋子了，甚至想掀翻我的桌子，是不是显得有点晚了？
而且现在的技术迭代速度太快了。当我们在拼命追赶现在的光刻技术时，可能下一代的技术路径已经在实验室里诞生了。也许过几年，大家发现硅基芯片的物理极限到了，换道超车的时候，谁手里有最完善的产业链，谁才最有话语权。欧洲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些精密制造，如果在失去了中国这个大市场的数据反馈和资金支持后，还能维持多久的领先优势？
这不仅仅是一台机器的事，这关乎到底谁才有资格定义未来的工业标准。以前我们没得选，人家给什么我们吃什么。现在我们有的选了，甚至开始自己种菜了。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技术壁垒，现在看着，是不是越来越像一道摇摇欲坠的篱笆墙？等到这墙塌的那一刻，你说墙那边的人，是该后悔当初关门太早，还是该庆幸自己还没彻底被遗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