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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11-20 23:43 点击次数:158

退役测绘员独闯罗布泊三年,房车突收神秘信号,发信人竟是三年前牺牲的战友?

罗布泊的风裹着细沙,打在房车铁皮上,沙沙的响,听着让人烦。

沈星坐在驾驶座后面的工作台前,眼睛盯着屏幕—— 无人机传回来的测绘影像里,全是黄乎乎的沙丘,没一点别的颜色。

他手指在触控板上慢慢挪,调整着影像的角度,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成了凌晨一点十二分,他保持这个姿势快四个小时了,后背有点僵,想伸懒腰又怕碰掉桌上的东西。

这是他干独立无人机测绘的第三年,也是他找“鹰眼” 分队真相的第三年。

二十九岁的人,看着比实际年龄老,眼角有细纹,笑的时候会显出来。

手上沾着点机油,刚才调试无人机螺旋桨时蹭的,深色机油在浅色工装裤上印了块印子,他用纸巾擦了两下,没擦掉,也就算了。

房车是三年前从二手车市场淘的,白色车身,现在已经发黄,车身上还有几道划痕—— 去年在沙漠里蹭到石头弄的。

当时花了他差不多所有积蓄,十五万,讲价的时候跟老板磨了半天,最后老板送了他一套脚垫,现在还铺在驾驶座下面,有点脏了,没来得及洗。

里面改得简单,左边是工作台,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连无人机信号,另一台存测绘数据,电脑旁边堆着几根数据线,缠在一起,得理半天才能分开。

右边摆了张折叠床,床上堆着件军绿色厚外套,是当年分队发的,袖口有点起球,他还一直穿。

中间的小桌子上,放着个不锈钢保温杯,里面的茶水早上就凉了,杯壁上结着水珠,还有个空的红烧牛肉面桶,是晚饭剩下的,桶里还沾着点汤渍,他打算明天再扔。

车顶挂着个保温灯,橘黄色的光,不太亮,但在零下二十度的夜里,照在身上能让人心里稍微暖一点。

沈星以前是“鹰眼” 空军无人机测控分队的,三年前跟着队里出了个叫 “深空之眼” 的任务,之后分队就没了。

官方给的说法是设备故障导致任务失败,要解散重组。

还说核心设备全毁了,队长长空找不着了,副队长信标没了,就剩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活着,每人发了笔安置费—— 他那笔是八万,当时打在银行卡里,短信提示音响的时候,他心里堵得慌。

最后让他们签了退伍协议,说是“光荣退役”,他签名字的时候,笔都有点拿不稳。

但沈星不信这些话。

当时所谓的“设备故障”,他在场,明明是有人故意干扰信号 —— 那天他盯着信号屏,突然就跳出一串乱码,不是设备本身出问题的样子,是外部干扰的特征。

信标“没了” 的现场,他也去看过,就在分队训练的靶场旁边,只留了件信标的作训服,上面有个弹孔,却连个遗体都没有,他当时蹲在地上摸了摸衣服,还是半干的,不像是放了很久。

还有长空失踪前,用加密频道发过一条消息,就四个字—— 样本没毁。

这条消息只有他和信标看到,后来信标“没了”,就只剩他一个人知道。

这些事他没跟任何人说。

退伍后,民航那边给了个无人机调度的工作,在机场里管无人机起飞降落,一个月工资八千,朝九晚五,算稳定。

他去了半个月就辞了,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看航班信息,心里总想着当年的事,坐不住。

他知道,要找真相,得离当年的任务区近一点。

于是他买了这辆房车,改成移动工作点,专门接西北无人区的测绘订单—— 石油公司要画管线路线图,科研机构要测沙漠地貌变化,还有博物馆要给废弃遗址建模型,越是偏、信号越少的地方,他越愿意去。

对外跟甲方说这些订单钱多,其实他是想借着测绘的机会,用无人机上的信号捕捉模块,在当年分队活动的区域多转几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长空或者样本的线索。

这次接的是罗布泊边缘的地貌测绘活,甲方是新疆当地的一家地质研究所,要求三天内出初步数据,给的报酬是两万五。

他已经在这儿待了两天,今晚是最后一晚,测绘范围快覆盖完了,无人机正在往回飞,屏幕上显示还有十五分钟就能到房车上空。

沈星伸了伸胳膊,肩膀咯吱响了一下,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凉茶水,水顺着喉咙下去,有点冰,他皱了皱眉,把杯子又放回去。

打算等无人机落地,就关设备睡一会儿—— 后半夜冷,得裹着那件军绿色外套才能睡着,床上还得再加条毛毯。

就在他伸手去拿毛毯的时候,屏幕上的信号监测栏突然跳了一下。

不是平时沙漠里常见的电磁干扰那种杂乱的波动,是很规律的低频信号,一条线走得特别稳,像用尺子画的。

沈星的手顿在半空,眼睛重新盯回屏幕,刚才的困意一下没了。

他记得这个频率—— 是当年 “鹰眼” 分队专用的隐秘频段,编号是 76.32MHz,除了队里核心的五个人和上面的指挥,没人知道。

他赶紧坐直身体,手指在键盘上敲,切换到解码界面。

这个加密协议是他当年参与编的,用的是航天测控的深空通讯算法,里面加了三个自定义密钥,外人根本解不开。

信号持续了差不多十秒,解码后的文字一行行跳在屏幕上:流星。流星。重复,流星。

沈星心里一下提起来,手都有点不听使唤,碰掉了桌上的数据线。

流星是他在分队里的代号,没写在任何公开档案里,只有队里的人这么叫他,连他爸妈都不知道。

这三年,他在无人区转了那么多地方—— 阿尔金山、塔克拉玛干边缘、柴达木盆地,信号捕捉模块接过风沙的声音、雷电的轰鸣,甚至远处油田抽油机的杂音,从来没见过这么清楚的加密呼号。

是碰巧吗?

还是真有人知道他在这儿,专门发信号给他?

他脑子里乱了,想不出答案。

但他没多等,赶紧操作电脑,点了“返航取消”,让已经快飞到房车上空的无人机重新起飞。

又把信号捕捉模块的功率调到最大,屏幕上的信号条一下变满了。

同时打开房车自带的频谱分析仪—— 两个设备一起用,能更准地找到信号来源。

无人机重新升空后,屏幕上的信号更清楚了。

沈星盯着信号强度的变化,一点点调整无人机的飞行方向,左手扶着鼠标,右手端起保温杯喝了口凉茶水,压了压心里的慌。

大概二十分钟后,信号来源的位置定下来了—— 罗布泊核心区,坐标是 38.2N,91.5E,离他现在待的地方差不多两百八十公里。

那个地方他知道,是真正的无人区,当地人都叫“死亡沙海”,沙丘一天一个样,早上看着还在的沙丘,下午可能就被风吹没了。

磁场也乱得很,手机没信号,卫星定位有时候都不准,会跳坐标。

当年分队的“深空之眼” 任务,核心区域就在那一片。

官方早就把那儿划成了禁止进入的地方,除了少数有特殊许可的科考队,基本没人去—— 科考队去了也得带足补给,最多待三天就走。

没等他细想,第二组信号又传过来了,还是那个加密频段。

解码后是一串坐标,跟他刚锁定的一样,后面还有一行字:确认收到信号后,按坐标走,别跟任何人联系,自己来。

沈星靠在椅背上,感觉胸口有点闷,像压了块石头。

对方不光知道他的代号,还清楚他现在的位置,甚至知道他的测绘航线—— 他这次的航线是昨天才发给甲方的,除了甲方的人,没别人知道。

能做到这些的,只能是熟悉“鹰眼” 分队技术的人,说不定就是当年队里的人。

三年前的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当年“深空之眼” 任务,目标是回收一台坠在沙漠里的境外侦察卫星残骸,卫星是美国的,叫 “锁眼 - 12”,坠下来的时候没完全碎,里面还藏着个 “深空信号解码器”—— 队里都叫它样本。

那东西能解开全球大部分军事卫星的加密通讯,要是落到外人手里,咱们的军事部署就等于透明的,麻烦太大了。

他们当时找了三天,才在一片沙丘下面找到残骸。

长空带着他和信标,三个人小心翼翼地把解码器取出来,装在特制的防震箱里。

可就在撤离的时候,突然从沙丘后面冲出来一群穿黑衣服的人,手里的武器看着就不是普通装备—— 有那种能无声射击的步枪,还有 grenades,扔过来的时候声音特别闷。

那些人像是知道他们的路线,上来就开火,火力特别猛,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长空喊着让他和信标带着解码器先撤,自己留下来断后。

他当时不想走,想跟长空一起,但长空急了,踹了他一脚,说“赶紧走,样本不能丢”,他才拉着信标跑向车。

他和信标开着越野车往回撤,没走多远,车胎就被打坏了—— 后右胎,砰的一声,车一下就歪了。

两人赶紧下车换胎,沙漠里的风特别大,吹得沙子往眼睛里进,手套冻硬了,掰不开扳手,信标用嘴咬着扳手的一端,才拧开螺丝。

刚把备胎装上,后面就传来爆炸声,炸的时候耳朵里全是响,一股子焦糊味,连呼吸都觉得呛。

他们没敢回头,爬上车踩着油门往前开,车后窗的玻璃都被震碎了,沙子往车里灌,打在脸上疼。

回到基地后,等着他们的不是表扬,是分队要解散的通知。

队长办公室里,上面来的人拿着一份文件,说任务失败,解码器毁了,要解散分队。

他当时就急了,说解码器没毁,还在车里,可那人根本不听,只让他签字。

没过多久,又说信标在训练的时候出了意外,从高处摔下来,没救过来。

沈星当时就觉得不对—— 信标平时训练最小心,爬高的时候从来都系着安全绳,怎么会突然摔下来?

他去信标的宿舍看,床底下还放着没洗的训练服,上面有汗味,桌上的杯子里还有半杯水,是凉的,杯口还沾着点牙膏沫,说明信标早上还用过,怎么会突然没了?

他心里清楚,这是有人要灭口,怕信标说出真相。

现在看来,长空当年可能没出事,信标的死说不定也是装的。

那个失踪的解码器核心模块,应该就是对方说的样本—— 当年他们带回来的防震箱里,解码器的外壳是好的,但里面的核心模块没了,他当时以为是爆炸的时候震掉了,现在想想,可能是被人换了。

沈星看向窗外,罗布泊的夜里一片黑,只有远处的沙丘上能看到一点星光,特别暗,像快灭的蜡烛。

他打开房车后面的储物舱,里面藏着当年分队的装备:夜视仪,是国产的,型号是NVG - 15,电池是新换的,他上周才买的,装在电池盒里;高精度定位仪,是北斗的,他每个月都会拿出来校准一次,现在显示的坐标跟无人机传回来的一致;还有个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是他自己用旧零件拼的,能发出高频信号,干扰半径大概五十米;一把手枪,是 92 式,拆成了零件,放在测绘工具箱的最下面 —— 平时不用,但是带着心里踏实,上次在阿尔金山遇到狼,他还拿出来过,虽然没开枪,但狼看到枪就跑了。

他把这些东西都塞进背包,黑色的登山包,是当年信标送他的,上面有个小破洞,他用针线缝了一下,线的颜色不太搭,但能用。

又检查了一遍:无人机已经召回,落在房车旁边,用灰色的布盖好了,布是从家里带来的,本来是盖沙发的;甲方那边的联系方式在手机里,他打开微信,找到甲方的联系人“李工”,编辑了条消息:“李工,不好意思,无人机设备出了故障,暂时没法继续测绘,任务得暂停,等修好了我再跟你说。”

想了想,又把消息草稿删了,直接发了句“设备故障,任务暂停”,没留多余的话 —— 说多了容易露馅。

发完后,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塞进外套口袋里—— 怕晚上有人打电话来,暴露位置。

做完这些,他拿起车钥匙,金属钥匙上挂着个小挂件,是个无人机模型,他女儿送的—— 他离婚了,女儿跟着妈妈过,上次见面是去年过年,女儿给他买了这个挂件,说 “爸爸开无人机,要平安”。

他捏了捏挂件,推开车门下车,夜里的风还是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他赶紧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帽子也戴上。

启动房车,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在夜里特别响,震得车身都有点抖。

他慢慢把车开上土路,朝着那个坐标的方向走。

车灯照在前面的沙丘上,亮了一片,能看到路上的石头,得小心绕开,不然会磕到底盘。

两百八十公里,都是无人区,路不好走,估计得开五六个小时。

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漆黑的路,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

现在的他,不是那个接订单赚生活费的无人机测绘员沈星了。

他是“鹰眼” 分队的信号解码员,是流星,是要找真相的人。

追踪:飞向禁区的无人机

房车开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天快亮的时候,沈星看到了一片流动的沙丘—— 是 “迷魂沙”。

这片区域他之前在地图上看过,标注的是“高风险流动沙丘区”,磁场乱得很,卫星定位时好时坏,有时候会突然跳一公里,普通的车根本开不过去,车轮容易陷在沙子里,越陷越深,最后就出不来了。

但他不怕。

当年“鹰眼” 分队在这儿搞过几十次无人机测控训练,哪里的沙丘软、哪里的沙丘硬,他记得清楚 —— 软沙丘的表面会有波纹,风一吹就动;硬沙丘的表面是平的,有裂纹。

还有这里的电磁环境,哪个波段会受干扰,他也心里有数—— 比如 150MHz 的波段,在这里会被磁场影响,信号会变弱,得用 400MHz 的波段才稳定。

他把房车停在沙丘边缘的一个废弃勘探站旁边。

这个勘探站看着好多年没人用了,砖墙是土黄色的,有的地方已经塌了,露出里面的黄土。

墙上刷着标语,掉了一半,剩下的字能看清是“安全生产,人人有责”,颜料是红色的,现在已经发黑。

地上扔着几个破塑料瓶,是矿泉水瓶,标签模糊了,能看到“农夫山泉” 的字样,还有个生锈的铁桶,桶身上印着 “柴油” 两个字,桶口有个洞,里面是空的,风吹过的时候会发出呜呜的声。

沈星下车,从车后面拿出伪装网—— 绿色的,上面有黄色的条纹,是他从网上买的,专门用来盖车的。

他把伪装网拉开,一点一点盖在房车上,从车头盖到车尾,边角用石头压住,防止被风吹走。

网的颜色和周围的沙子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就像房车和沙丘融在了一起。

盖好网,他从背包里拿出无人机。

这台无人机是大疆的“悟 2”,他专门改装过,螺旋桨是防沙的,换成了碳纤维材质,比普通的结实,不容易被沙子卡住。

信号接收天线也换了,换成了高增益的,能接收更远的信号。

他蹲在地上,膝盖顶着沙子,有点凉,从背包里拿出抗干扰信号天线,金属天线刚拿出来的时候有点冰,碰着手指不舒服,他用手搓了搓天线,才往无人机上装。

天线接口有点锈,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砂纸,蹭了蹭接口,才插进去,插的时候要用力推,听到“咔” 的一声才算是装好。

又在无人机底部装了个微型红外侦察模块—— 模块是黑色的,比指甲盖大一点,用螺丝固定在无人机下面,等下飞进禁区,得靠这个看地面的情况,比如有没有人巡逻,有没有隐藏的设备。

最后把飞行高度设成五十米,这个高度不算高,能避开可能存在的低空监测设备—— 他之前听说过,有的秘密基地会装那种低空雷达,能探测到十米以上的飞行物,五十米刚好在探测盲区的边缘。

当年在分队里练的无人机操控技术,他一直没忘。

风速八级的时候,他能让无人机稳稳悬停—— 当时训练的时候,风把无人机吹得晃来晃去,他盯着屏幕,手指在遥控器上轻轻调整,无人机就慢慢稳住了。

屏幕上只要有一点像素变化,他就能看出沙丘下面是不是有通道—— 比如像素颜色变深,说明下面是空的,可能有通道。

这些本事,平时测绘用不上,现在却成了关键。

凌晨四点,天还是黑着,风比半夜小了点,大概三四级,吹在脸上不那么疼了。

沈星蹲在沙丘后面,按下无人机的起飞键,无人机的螺旋桨转起来,发出嗡嗡的声,慢慢升空,朝着之前锁定的坐标飞。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子,沙子往下掉,在地上积了一小堆。

回到房车里面,坐在工作台前,打开连无人机的电脑,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无人机传回来的影像—— 下面的沙丘一片连着一片,没有任何灯光,只有星星的光洒在上面,有点亮。

无人机飞了大概一个小时,屏幕上的信号开始有规律地波动。

不是干扰,是一种很稳定的屏蔽信号—— 信号条上下跳动,但幅度很小,像心电图里的平稳波形。

沈星知道,这意味着前面有秘密设施—— 只有技术够先进的地方,才能用高强度电磁信号把自己盖起来,不让外面发现。

这种屏蔽信号他以前在分队见过,是那种国家级的秘密基地才会用的,普通的地方根本搞不到。

他心里有点沉。

能搞出这么高级别的电磁屏蔽,肯定不是普通的非法武装,背后一定有势力撑着,说不定是国外的情报机构,或者是国内的叛徒。

又飞了二十分钟,无人机到了坐标上空。

沈星按下悬停键,用鼠标放大屏幕上的影像,放大倍数调到10 倍,影像有点模糊,但能看清大概。

一片看着普通的沙丘中间,隐约能看到盖着伪装网的房子—— 大部分在地下,只露出几个通风口,圆形的,像倒扣的碗。

还有个高架子,大概十几米高,上面装着的发射器,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当年“鹰眼” 分队用的同款高频加密发射器,型号是 KT - 890,他以前还拆过一次,里面的电路板他记得很清楚。

更让他吃惊的是,设施周围能看到移动的红外监测仪—— 黑色的,装在三脚架上,镜头对着四周,还有声波报警的装置,银色的,像个小喇叭。

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巡逻,衣服样式和当年袭击他们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黑色的作战服,没有任何标志,鞋子是高帮的,鞋底有防滑纹。

他们手里拿着步枪,背着背包,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张望,看起来很警惕。

沈星小声说了句:“是他们。”

原来三年前打他们的人,在这儿建了基地,还用上了当年分队的设备,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

他操控无人机慢慢降低高度,想拍清楚设施的入口在哪里。

刚降到三十米,屏幕突然黑了,无人机的信号断了—— 连信号条都没了,变成了灰色。

他赶紧切换到备用频道,按了几下遥控器,没反应,耳机里只有刺耳的杂音,像收音机没调好台的声音,连一点信号都收不到。

沈星皱起眉头,心里有点慌。

肯定是对方发现了无人机,启动了定向干扰的设备,把信号掐断了。

无人机说不定已经被打下来了,要是被他们找到无人机,就能查到他的位置,麻烦就大了。

不能再等了。

他关掉电脑,把笔记本放进包里,拉链拉好。

拿起背包,里面装着夜视仪、定位仪,还有那把装好子弹的手枪—— 刚才在房车里把零件组装好了,装了十发子弹,放在枪套里,绑在腰上,外面套着外套,看不出来。

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衣服—— 穿了两件毛衣,一件是灰色的,一件是黑色的,外面套着厚外套,裤子是加绒的工装裤,鞋子是防沙的登山靴,鞋底厚,在沙漠里走没问题。

他打开房车车门,悄悄走出去,关门的时候特别轻,怕发出声音。

夜里的风还是冷,吹在脸上有点疼,他把帽子拉得更低,遮住额头。

戴上夜视仪,绿色的画面一下就出来了,周围的东西看得很清楚—— 沙丘的纹路、地上的石头,连远处的灌木都能看清。

他没从大路走,而是沿着无人机最后传回来的影像,找了条藏在沙丘缝隙里的废弃勘探通道—— 当年分队训练的时候,他跟着长空来过一次,知道这条道能通到设施的侧面,没人看守,通道两边的沙丘很高,能挡住视线。

沙子很深,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去一点,走得慢。

沈星尽量把脚步放轻,脚尖先着地,再把脚跟放下,这样声音小。

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怕留下太明显的脚印—— 风有时候会把脚印盖住,但盖得不完全,要是巡逻的人看到新鲜的脚印,肯定会起疑心。

他走几步就会用脚把脚印蹭平,沙子很细,蹭几下就能盖住。

遇到带刺的灌木,他就用战术匕首割开。

匕首是当年分队发的,黑色的刀柄,刀刃很锋利,割灌木的时候没费多少劲,灌木的刺扎到手背,流出一点血,他用嘴吸了吸,血有点咸,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背,把纸巾塞进兜里,等下再扔—— 不能留下垃圾,怕被人发现。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他爬到一个沙丘顶上,停下来喘口气。

胸口有点闷,刚才走得太急,呼吸有点粗。

从这里能看到设施的全貌:半地下的房子,屋顶盖着伪装网,和周围的沙丘颜色一样。

入口处站着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重型武器—— 像是机关枪,枪身很长,对着门口的方向。

设施周围一圈,应该就是电磁屏蔽网的范围,他之前用频谱分析仪测过,大概一公里,只要电子设备进入这个范围,信号就会被掐断,连手机都没信号。

沈星拿出频谱分析仪,想找找屏蔽网有没有薄弱点。

仪器打开后,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波段的信号,大部分都是屏蔽信号,没找到薄弱点。

刚要把仪器关掉,口袋里的老式发报机突然震了一下—— 这个发报机是他从信标的宿舍里拿的,当年分队的应急通讯设备,不用无线,靠有线传输,不受电磁干扰影响。

他一直带在身上,装在防水袋里,没指望能用,没想到现在突然有反应了。

他赶紧掏出发报机,黑色的机身,有点旧,屏幕有点花,他用衣角擦了擦屏幕。

屏幕上跳出来一串加密的文字,用的是“鹰眼” 分队的紧急通讯密码 —— 是那种数字加字母的组合,比如 “5A3B7C”,他当年背得滚瓜烂熟,现在不用想就能解开。

他快速解码,文字出来了:“流星,我是信标。设施里面有七号通道,从废弃勘探井进去。核心数据在主控室,样本在动力区。赶紧来,没多少时间了。”

沈星的心里一下就松了点,又有点不敢信。

信标还活着?

原来之前发信号的一直是他。

三年前说的“牺牲”,是他和长空商量好的,故意装死,就是为了潜到对方内部,找机会反击。

他捏了捏发报机,机身有点凉,心里却热了—— 终于有当年的人的消息了,真相可能很快就能查到。

他把发报机揣回口袋,朝着废弃勘探井的方向走。

夜里的沙漠很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和风吹过沙丘的声音,沙沙的,听着很清楚。

他走得快了点,心里想: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信标,真相就能多知道点,说不定还能找到长空。

潜入:地下基地的秘密

废弃勘探井藏在一个大沙丘的后面,沙丘很高,挡住了勘探井的大部分,井口被沙子埋了大半,只露出一个小口子,大概能容一个人进去。

沈星走过去,蹲下来,用工兵铲把表面的沙子挖开—— 工兵铲是折叠的,藏在背包侧面,铁铲头有点锈,挖沙子的时候会发出摩擦声,他挖得很慢,尽量轻一点。

挖了大概五分钟,才露出下面的金属井盖。

井盖是圆形的,直径大概一米,上面全是锈,有的地方已经锈穿了,露出小洞。

井盖上的锁早就坏了,是那种老式的挂锁,锁芯里全是沙子,他用战术匕首轻轻一撬,锁就开了,掉在地上,发出“当” 的一声,他赶紧把锁捡起来,揣进兜里,怕声音被人听到。

打开井盖的瞬间,一股带着机油味的冷空气从井下涌上来,夹杂着微弱的电子设备运行声—— 嗡嗡的,像冰箱运行的声音。

沈星打开头盔上的头灯,白色的光柱照下去,能看到陡峭的金属爬梯,一直通到下面,爬梯上也有锈,有的地方已经松动了,看着不太结实。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爬梯,慢慢往下爬。

爬梯有点晃,每爬一步都要抓紧,生怕掉下去—— 下面黑得很,掉下去肯定没好。

爬的时候,脚偶尔会碰到爬梯的横杆,发出轻微的声音,他尽量放慢速度,减少声音。

爬了大概二十米,能闻到更浓的机油味,电子设备的声音也更清楚了。

井深约五十米,爬到底的时候,沈星的手都有点酸,胳膊也累,他靠在爬梯上歇了几秒,才跳下来。

底部是水泥地,有点潮,踩在上面有点滑。

连接着一条狭窄的地下通道,通道宽大概一米五,高两米,刚好能容一个人走。

墙壁上布满了管线,有的是黑色的,有的是银色的,有的管线在滴水,滴在地上,发出“滴答” 的声。

地面上散落着废弃的勘探设备,有破了的钻头,上面还沾着沙子,还有没电线的仪表,表盘上的玻璃已经碎了,指针停在零的位置,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过。

他关掉头灯,重新戴上夜视仪,沿着通道往前走。

通道里很暗,夜视仪的绿色画面刚好能看清路。

发报机里说七号通道在前面,他得找到入口。

通道里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偶尔的滴水声,走的时候要小心,别碰到地上的设备,不然会发出声音。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通道尽头出现一扇厚金属门,门上刻着个模糊的“7” 字 —— 是用油漆喷的,红色的漆已经掉了很多,只剩下个轮廓,这就是七号通道了。

他推了推门,没锁,一下就开了,门轴有点锈,发出“吱呀” 的声,他赶紧把门推开一条缝,侧身进去,然后轻轻把门关上,尽量让声音小一点。

看来信标确实提前打过招呼,不然门不会这么容易开。

进门之后,就是基地的内部了。

通道里的灯很亮,白色的荧光灯,照得人眼睛有点晃,沈星赶紧把夜视仪摘下来,放进背包里。

墙壁上装着很多监控摄像头,圆圆的,对着通道,还有红外传感器,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像小灯笼。

沈星贴着墙根走,尽量躲在设备的影子里—— 通道两边有很多金属柜,里面装着电子设备,影子能挡住他的身体,摄像头拍不到。

他记得当年在分队学的侦察技巧:看监控摄像头的闪烁频率,就能知道它什么时候转过来。

比如这个摄像头,红灯闪三下会转一次方向,每次转的时候会有一秒钟的盲区,他就等它转过去的时候,赶紧往前走几步,走到下一个影子里。

红外传感器的指示灯要是常亮,说明在工作,他就慢慢挪,身体贴着墙壁,不让身体挡住传感器的信号—— 传感器是靠红外射线探测的,挡住了就会报警。

按照信标发的路线,主控室在通道的尽头。

沈星走了大概五分钟,就看到主控室的门了—— 银色的金属门,上面有个电子锁,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全自动步枪,来回走动,步幅差不多,看起来是在按固定路线巡逻。

硬闯肯定不行,对方人多,武器也比他好,他只有一把手枪,子弹还不多。

沈星从背包里拿出微型信号干扰器—— 这个是他自己用旧零件拼的,巴掌大,黑色的,能发出高频信号,触发警报。

他按下开关,干扰器发出轻微的“嗡” 声,然后把它扔到通道的另一头,干扰器落地的时候发出 “啪” 的一声,不大,但在安静的通道里很清楚。

干扰器落地后,很快就发出了高频信号—— 通道里的警报器一下就响了,红色的灯闪起来,发出 “嘀嘀” 的声,特别刺耳。

主控室门口的两个人一下就警惕起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朝着干扰器的方向跑过去,脚步很快,手里的枪举着,对准前方。

沈星趁机快步冲过去,跑到主控室门口,推开门—— 门没锁,应该是那两个人着急去看警报,没锁门。

他钻进去,然后轻轻把门关上,靠在门后听外面的动静,听到那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松了口气。

主控室里有三个技术人员,都坐在控制台前,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和图表。

他们穿着灰色的工作服,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普通的工程师。

听到门响,他们回头一看,看到沈星,都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其中一个人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滚到了桌子底下。

沈星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快步走过去。

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想站起来喊,他伸出手,用胳膊肘顶在对方的胸口,把人按回椅子上—— 对方很瘦,没什么劲,一下就被按回去了,嘴里发出 “唔” 的声。

另一个人想伸手按警报器—— 控制台旁边有个红色的按钮,上面写着 “警报”,沈星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他疼得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腿打滚。

剩下的一个人不敢动了,坐在椅子上,身体有点抖,手紧紧抓着桌子边。

沈星拿出手枪,对着最后那个技术人员,声音放低,怕外面的人听到:“别喊,喊了也没人来,这里的门隔音。核心数据放哪儿了?”

那个技术人员哆嗦着,手指着控制台中央的一个加密硬盘—— 黑色的,比普通硬盘大一点,上面有个密码锁,“就…… 就在那里面。所有跟样本有关的资料,都存在里面了,密码只有上面的人知道。”

沈星走过去,弯腰把硬盘拔下来—— 硬盘插得很紧,他用了点劲才拔出来,握在手里有点沉。

刚要转身,口袋里的发报机又震了。

他掏出来一看,是信标的消息:“流星,小心点,他们启动了数据清零的程序,硬盘里的资料正在删,已经删了一部分了。你赶紧去动力区,样本在那儿,只有样本能把原始数据恢复过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星心里一急,赶紧看了眼控制台的屏幕—— 上面显示数据删除进度已经到 30% 了,红色的数字跳得很快,每一秒都在增加。

再耽误下去,资料就全没了,那他这趟就白来了。

他没再管地上的技术人员,拉开主控室的门,朝着动力区的方向跑—— 信标说动力区在基地的最里面,通道尽头左转就是。

动力区在基地的最深处,是整个设施的能量核心。

沈星跑的时候,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机器轰鸣声—— 很低沉,震得地面都有点颤。

快到动力区门口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从背包里拿出战术望远镜,从通道的拐角处往外看—— 门口站着四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步枪,走廊两侧还装着重型机枪,枪口对着门口的方向,只要有人靠近,肯定会被打成筛子。

硬冲肯定不行,机枪一扫,根本躲不开。

沈星从背包里拿出烟雾弹—— 这是他之前准备的,本来是怕遇到巡逻的人,用来脱身的,现在刚好能用。

烟雾弹是红色的,上面有个拉环,他拉开保险,朝着走廊尽头扔过去—— 扔的时候用了点劲,烟雾弹飞得很远,落在离卫兵大概十米的地方。

烟雾弹很快就炸开了,灰色的浓烟一下子把整个走廊都盖住了,什么都看不见,连灯光都被遮住了。

门口的四个人赶紧举枪,朝着烟雾弥漫的方向开枪,子弹打在墙上,发出“砰砰” 的声,墙上的水泥屑往下掉。

沈星趁着烟浓,贴着墙根快速移动,绕到四个人的后面。

他走得很轻,烟雾挡住了视线,对方没发现他。

他先伸手捂住离他最近的人的嘴—— 对方的嘴很大,他用手掌全捂住了,对方发不出声音。

另一只手用匕首柄砸在对方的后脑勺上,那个人哼了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后面的三个人没发现,还在朝着烟雾开枪,枪声很大,掩盖了他的动作。

沈星按照同样的方法,把剩下的三个人都解决了—— 都是用匕首柄砸后脑勺,没杀人,只是打晕,他不想随便杀人,除非万不得已。

解决完卫兵,他推开动力区的门走进去。

里面特别大,大概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几台巨大的发电机组在转,银色的外壳,上面有很多管线,发出低沉的响声,震得地面都有点颤。

发电机组旁边有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他进来,都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喊,沈星就比了个“嘘” 的手势,他们就不敢动了。

中间的位置,有个透明的密封舱,悬在半空中,用金属支架固定着。

密封舱是圆形的,直径大概一米,里面放着个拳头大的金属装置—— 颜色是银灰色的,上面有几个小孔,还闪着淡蓝色的光,跟当年他见过的 “深空信号解码器” 一模一样,连小孔的位置都一样。

密封舱周围绕着很多管线,有的管线里还能看到电流在动—— 蓝色的,像小蛇一样,应该是对方在试着破解样本的核心技术,用电流刺激样本,想让它启动。

沈星刚要走过去,口袋里的发报机又震了,是信标的消息:“流星,动手吧,我已经把密封舱的能量供应切断了,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再等就来不及了,他们的人快过来了。”

沈星快步走到密封舱的控制台前,把从主控室拿的加密硬盘插进去—— 控制台有个 USB 接口,他插进去的时候,听到 “叮” 的一声,屏幕亮了。

屏幕上显示数据删除进度已经到80% 了,红色的数字跳得很快,马上就要到 100% 了。

他按照信标之前发的解锁密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进去—— 密码是 “789456”,信标在发报里说过,这是样本的初始密码,只有队里的人知道。

输完最后一个数字,密封舱的门慢慢打开了—— 发出 “嘶” 的声,像放气一样。

沈星伸手把样本拿出来,刚碰到金属表面,样本突然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很亮,照得他眼睛有点花。

光顺着他的手传到控制台,和硬盘连上了—— 屏幕上的删除进度一下就停了,然后开始反向走,从 80% 往回退,原始数据一点点恢复出来,屏幕上开始出现一行行代码,是样本的核心数据。

沈星心里松了口气,刚想跟信标发消息说成功了,动力区的大门突然被炸开。

一声巨响,门碎片飞得到处都是,有的碎片差点砸到他,他赶紧躲到控制台后面。

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枪,对着里面的人喊“不许动”。

为首的是个高个子男人,大概一米八五,穿着黑色作战服,领口有个不起眼的标志—— 是个鹰的图案,他脸上带着笑,看着很凶,眼神像刀子一样。

那个男人的声音像是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精准地刺进沈星的耳膜:“沈星,好久不见。”

沈星如同被电流击中般,从控制台后弹了出来。

当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撞入眼帘的瞬间,他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实验室里的恒温系统突然变得滚烫,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奔涌,手里攥着的样本瓶剧烈摇晃,险些脱手坠落。

“居然是你!” 他的声音撕裂喉咙,带着被岁月腌渍过的震惊与颤栗,仿佛这四个字是从胸腔最深处硬生生剜出来的。

高个子男人脸上的笑更浓了,伸手扯了扯领口的鹰形标志。

那标志沈星太熟悉了。

当年“鹰眼” 分队的技术组,每个人的作训服领口都绣着这个图案,只是位置稍微不同 —— 技术组组长的标志在左边,比其他人的大一点。

“怎么,不认识老 K 了?” 男人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

老K。

沈星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空白了几秒。

老K,当年分队技术组的组长,比他早进队三年。

沈星刚进分队的时候,还是老K 带他学的信号解码,教他怎么调试测控设备,甚至连他的第一个解码手册,都是老 K 手写的。

三年前“深空之眼” 任务的官方报告里,老 K 是第一个 “牺牲” 的 —— 说他在破解卫星信号时,设备爆炸,当场没了。

当时沈星还难过了好几天,把老K 手写的手册放在背包里,带了半年多。

“你…… 你不是死了吗?” 沈星的手有点抖,手里的样本差点掉在地上。

老K 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

动力区的发电机组还在转,轰鸣声里,他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

“死?我怎么会去死?”

“当年那台设备根本没爆炸,是我故意弄坏的,假装成事故。”

“不然怎么能骗过你们,骗过上面的人?”

沈星的后背冒出汗,即使动力区里温度不高,还是觉得浑身发热。

“当年袭击我们的人,是你引来的?” 他问。

老K 没否认,从腰里掏出一把手枪,枪口对着沈星。

“是我。”

“境外的人找我,说只要把你们的撤离路线给他们,再帮他们拿到样本,就给我一大笔钱,还能让我去国外定居。”

“我没理由拒绝。”

“你们这些人,守着那点所谓的责任,能拿到什么?”

沈星的牙齿咬得发紧,想起三年前撤离时的场景—— 那些黑衣服的人精准地堵在他们的必经之路,火力猛得不正常。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怎么对方像长了眼睛一样,现在才知道,是老K 卖了他们。

“信标呢?” 沈星突然想起发报机里的消息,盯着老 K 的眼睛。

老K 往旁边侧了侧身,身后的两个卫兵押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是信标。

信标的脸上有几道伤,嘴角破了,渗着血,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上的衣服还是当年分队的作训服,只是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

“信标!” 沈星想冲过去,被老 K 的枪口拦住。

“别动。” 老 K 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再动一下,我就开枪。”

信标抬起头,看到沈星,眼睛里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下去。

“别管我,沈星。” 信标声音有点哑,“别把样本给他。”

老K 踹了信标一脚,信标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倒挺有骨气。” 老 K 看着信标,眼神里满是不屑。

“当年把你抓回来,我还以为你会乖乖听话,没想到你还敢偷偷发信号。”

“要不是我查了发报机的频率,还真不知道你藏在这儿。”

沈星这才明白,信标之前发的信号,其实早就被老K 发现了。

老K 故意没戳穿,就是想引他来这里,一网打尽。

“长空呢?” 沈星又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他希望长空还活着,希望当年的报告都是假的。

老K 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按了一下。

动力区最里面的一道金属门慢慢打开,里面是个暗室。

暗室里有个铁笼子,笼子里坐着一个人,头发很长,遮住了脸,身上盖着一块破布,看起来很虚弱。

“长空!” 沈星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长空的身形。

长空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消瘦的脸,眼睛里没什么神采,看到沈星,才稍微动了动。

“流星……” 长空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叫。

老K 走过去,踹了铁笼子一脚。

“看到了吧,他还活着。”

“这三年,我一直把他关在这儿,让他帮我破解样本。”

“可惜啊,他骨头太硬,到现在都没松口。”

沈星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看着长空虚弱的样子,想起当年他带着分队训练的场景—— 长空总是第一个到训练场,最后一个离开,对他们这些队员像亲弟弟一样。

现在却被关在铁笼子里,受尽折磨。

“老 K,你还是人吗?” 沈星的声音里带着愤怒。

老K 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我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最好的路。”

“现在,把样本给我。”

“不然,我现在就杀了长空和信标。”

老K 的枪口对准了信标的头,手指在扳机上慢慢用力。

信标看着沈星,摇了摇头。

“别给,沈星。” 信标说,“样本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不然他们会用样本破解咱们的卫星信号,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沈星看着手里的样本,又看看信标和长空,心里矛盾得很。

他想救信标和长空,可又不能把样本给老K。

样本关系到国家的军事安全,一旦落在境外势力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老K 见沈星不动,不耐烦了。

“我数三声。”

“一。”

沈星的手紧了紧,样本的金属外壳有点凉。

“二。”

老K 的手指又往下压了一点,枪口抵在信标的太阳穴上。

沈星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假装要把样本递过去。

“好,我给你。” 他说。

老K 的眼睛亮了,注意力都放在样本上,没注意到沈星的另一只手悄悄摸向旁边的工具箱 ——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工具箱里有一把扳手。

“把样本扔过来。” 老 K 说,没敢靠太近。

沈星点点头,手往后一扬,却没把样本扔过去,而是把扳手朝老K 的手砸了过去。

扳手是铁的,分量不轻,带着风声砸向老K 的手腕。

老K 反应很快,赶紧往旁边躲,手腕还是被砸到了,手枪掉在地上。

“妈的!” 老 K 骂了一句,弯腰去捡枪。

沈星趁机冲过去,一脚踩在老K 的手上。

老K 疼得叫了一声,额头冒出汗。

旁边的两个卫兵也反应过来,举着枪朝沈星开枪。

信标突然用力撞向其中一个卫兵,卫兵没防备,被撞得踉跄了一下,枪口歪了,子弹打在地上,溅起火星。

“快跑!” 信标喊。

沈星拉起老K 的手,把他拽起来,用胳膊肘顶在他的脖子上,把他挡在身前。

“别开枪!” 沈星对着卫兵喊,“再开枪,你们老大就死了。”

两个卫兵不敢动了,举着枪,看着老K。

老K 被沈星勒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

“放开我!” 老 K 挣扎着。

沈星没放,反而勒得更紧了。

“把信标的绳子解开。” 沈星说。

卫兵看了看老K,老 K 瞪着他们,没说话。

沈星又用了点劲,老K 的脸更红了。

“解开!” 老 K 喊。

一个卫兵赶紧拿出钥匙,解开了信标的绳子。

信标揉了揉手腕,走到沈星旁边,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卫兵。

“把枪放下。” 信标说。

两个卫兵犹豫了一下,慢慢把枪放在地上。

沈星勒着老K,往暗室的方向退。

“打开笼子。” 沈星对老 K 说。

老K 咬着牙,没动。

沈星的胳膊又用了点劲,老K 的呼吸更困难了。

“打开!” 沈星吼道。

老K 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拿出遥控器,按了一下,铁笼子的门慢慢打开。

长空扶着笼子,慢慢走出来,腿有点软,差点摔倒,沈星赶紧伸手扶了一把。

“你还好吗?” 沈星问。

长空点点头,声音还是很轻:“没事,就是有点饿。”

这三年,老K 没给长空多少吃的,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

沈星扶着长空,信标拿着枪盯着老K 和卫兵,几个人慢慢往动力区的门口退。

“你们走不了的。” 老 K 突然说,声音里带着诡异的笑。

“这个基地里装了炸药,我早就设定好了,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整个基地都会炸掉。”

老K 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遥控器,按钮是绿色的,很显眼。

沈星的心里一沉,没想到老K 还留了这一手。

“你想干什么?” 沈星问。

“没什么。” 老 K 说,“要么把样本给我,我放你们走。”

“要么,咱们一起死在这里。”

沈星看了看信标,又看了看长空,长空虚弱得站都快站不稳了,根本跑不快。

如果老K 真的引爆炸药,他们根本来不及逃出去。

“样本可以给你。” 沈星说,“但你得先把炸药的引爆装置关了。”

老K 笑了:“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得选。” 沈星说,“你要是不关,我们死了,你也拿不到样本,还得跟我们一起死。”

“你费了这么大劲,不就是为了样本吗?”

老K 沉默了,显然在考虑。

动力区的发电机组还在转,轰鸣声里,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警报声—— 应该是刚才的枪声引来了其他卫兵。

“好。” 老 K 终于开口,“我先关了引爆装置,但你得把样本扔给我。”

沈星点点头,看着老K 按下红色遥控器上的一个按钮,遥控器的指示灯从红色变成了绿色。

“现在,把样本扔过来。” 老 K 说。

沈星拿起样本,刚要扔,突然想起样本的另一个功能—— 当年他参与编写样本的程序时,加了一个紧急信号发射功能,只要按下样本侧面的一个小孔,就能发出紧急信号,覆盖范围很大,当年的分队基地应该能收到。

他悄悄用手指按了按样本侧面的小孔,样本表面的淡蓝色光闪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老K 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还在盯着样本。

“扔过来!” 老 K 又催了一遍。

沈星把样本往老K 的旁边扔了过去,没扔到他手里。

老K 赶紧弯腰去捡,注意力全在样本上。

沈星趁机推了老K 一把,老 K 没防备,摔在地上。

“快跑!” 沈星喊。

信标也反应过来,对着卫兵的腿开了一枪,卫兵疼得倒在地上。

几个人朝着动力区的门口跑。

老K 爬起来,捡起样本,又拿起红色遥控器,按下了引爆按钮 —— 刚才他根本没关引爆装置,只是把指示灯换了颜色,骗沈星的。

“你们别想跑!” 老 K 喊着,也追了出来。

动力区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卫兵,举着枪对着他们。

“开枪!” 老 K 喊。

卫兵们刚要开枪,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老K 的脸色变了。

“怎么会有直升机?” 老 K 嘀咕着。

沈星笑了,他知道,是样本的紧急信号起作用了—— 当年的分队基地收到了信号,派直升机来救援了。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外面传来枪声,应该是救援的人在和卫兵交火。

老K 慌了,拿起样本,想往基地里面跑,想找地方躲起来。

沈星赶紧追过去,一把抓住老K 的胳膊。

“把样本留下!” 沈星说。

老K 挣扎着,想甩开沈星,却被沈星死死抓住。

信标也跑过来,帮忙按住老K 的另一只手。

“放开我!” 老 K 喊着,想把红色遥控器按下去。

长空突然冲过来,用尽全力撞向老K,老 K 没站稳,红色遥控器掉在地上。

沈星赶紧捡起遥控器,扔到远处。

老K 彻底慌了,挣扎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救援的人冲了进来,穿着迷彩服,举着枪,对着卫兵喊:“不许动!”

卫兵们没了主心骨,纷纷放下枪。

老K 还在挣扎,被救援的人按住,戴上手铐。

“带走!” 一个领头的人说。

老K 被押着往外走,嘴里还在喊:“样本是我的!你们不能拿!”

沈星看着老K 被押走,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信标赶紧扶了他一把。

“你没事吧?” 信标问。

沈星摇摇头,看向长空。

长空靠在墙上,脸色还是很白,但精神好了一点。

“没事了。” 沈星说。

救援的领头人走过来,是当年分队的副队长,现在已经升为队长了。

“流星,信标,长空,你们没事吧?” 副队长问,声音里带着激动。

“没事,就是长空有点虚弱。” 沈星说。

副队长点点头,让人把长空抬上担架,送去直升机上。

“样本呢?” 副队长问。

沈星拿出样本,递给副队长。

“在这儿,没被损坏。” 沈星说。

副队长接过样本,仔细看了看,点点头。

“好,太好了。” 副队长说,“这三年,我们一直在找你们,没想到老 K 居然藏在这里。”

“现在好了,真相大白了,老 K 也被抓了,样本也找回来了。”

沈星看着副队长,又看了看信标,心里踏实了。

三年了,他终于找到了真相,为分队洗清了冤屈,也找到了长空和信标。

直升机的声音还在响,救援的人在清理现场,把老K 的手下都押起来。

沈星走到动力区的门口,看着外面的罗布泊。

天已经亮了,太阳从沙丘后面升起来,金色的光洒在沙子上,看起来很温暖。

信标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结束了。” 信标说。

沈星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女儿送的无人机挂件,捏在手里。

挂件是塑料的,有点凉,但握在手里很踏实。

“是啊,都结束了。” 沈星说。

他想起自己这三年的日子—— 开着房车,在无人区里转,每天对着无人机和电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真相。

现在,真相找到了,他也可以回去看看女儿了。

副队长走过来,对沈星说:“回去之后,你要不要重新归队?”

“我们还需要你这样的技术人员。”

沈星想了想,点点头。

“好。” 他说。

他喜欢测绘,但更放不下分队的责任,放不下那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沈星和信标一起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起飞,慢慢离开基地,飞向远方。

沈星看着下面的罗布泊,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找真相了。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无人机,在这片土地上飞行,不是为了找真相,而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

直升机的轰鸣声里,沈星拿出手机,打开飞行模式,给女儿发了一条消息:“爸爸很快就回家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沈星笑了。

他知道,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几天后,沈星回到了当年的分队基地。

基地比三年前扩建了不少,多了几栋新的楼房,训练场也扩大了。

长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身体慢慢恢复,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信标也重新归队,负责技术组的工作。

老K 被关押起来,接受调查,他背后的境外势力也被顺藤摸瓜找到了,抓了不少人。

样本被送到了专门的实验室,由沈星和信标一起负责研究,确保它不会再被坏人利用。

沈星也重新穿上了作训服,领口绣着鹰形标志,和当年一样。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调试设备,训练新的技术人员,偶尔会带着无人机去当年的任务区转一圈,看看那里的变化。

周末的时候,他会回家看女儿。

女儿已经上小学了,看到他回来,会扑进他怀里,问他最近有没有看到好玩的东西。

沈星会把在无人区里拍到的照片给女儿看,给她讲里面的故事。

女儿听得很认真,有时候会问:“爸爸,你以后还会离开家很久吗?”

沈星会抱着女儿,说:“不会了,爸爸以后会经常回家陪你。”

女儿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沈星看着女儿的笑脸,心里觉得很满足。

他知道,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坚持找真相,不仅为了分队,也为了女儿,为了更多像女儿一样的孩子,能在和平的环境里长大。

有时候,沈星会拿出老K 当年手写的解码手册,翻看着。

手册已经有点旧了,纸页发黄,但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

他想起当年老K 教他解码的场景,心里有点复杂。

但他不后悔,后悔的应该是老K,是他自己放弃了责任,选择了错误的路。

沈星把手册放进抽屉里,锁好。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训练场—— 新的队员正在训练,朝气蓬勃的样子,像当年的他们。

夕阳的光洒在训练场上,把一切都染成了金色。

沈星知道,只要还有人守护着这份责任,这片土地就会一直和平下去。

他也会一直守护下去,不管是作为无人机测绘员,还是作为“鹰眼” 分队的一员。

因为他是沈星,是流星,是那个永远不会放弃责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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