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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11-22 13:16 点击次数:196

1977年,一位教授“直谏”邓小平,从此改变了整整一代人的命运

1977年10月21日傍晚,新闻联播中的一条消息如同惊雷一般,传遍了大江南北——高考要恢复了!

无数的青年人,站在田间地头、工厂车间,竖起耳朵聆听着,心脏也开始疯狂地跳动。

仅仅2个月之后,1977级的570万考生风尘仆仆地走进考场,

而在紧随其后的1978年夏天,又有610万青年人涌上了高考的“独木桥”......

在短短的9个月时间里,1180万中国青年的人生,开始慢慢地发生改变。

对于打开高考这扇大门的邓小平,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这份感激,在多年之后,化作了一句所有人耳熟能详的口号——小平您好!

但在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曾经悄悄地推动了他们的命运之轮。

01“我只是说了真心话”

1977年7月,邓小平第三次复出,开始主管全国的科学教育工作。

一个月之后,在邓小平的要求下,来自全国各个科研机构和高校的33名教授齐聚北京,开始讨论未来科学教育的发展方向。

在这些人中,有大名鼎鼎的“中国克隆之父”童第周、“东方第一几何学家”苏步青、“人民科学家”吴文俊、经济学巨擘于光远......

与这些人相比,“年仅”52岁,来自武汉大学的电化学教授查全性,毫无疑问是个后生晚辈。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个“小字辈”,在未来几天内,将要语惊四座。

查全性院士(1925.4.11-2019.8.1)

1977年8月4日,在人民大会堂的江西厅里,由邓小平亲自主持,“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拉开了帷幕。

虽然在会议前,邓小平已经反复表态:“想说什么说什么”、“自由一点,什么话都可讲,这里没有棍子”,但在起初的两天里,会场的气氛还是拘谨着。

邓小平在座谈会上与专家谈话

直到8月6日,这一局面才发生了改变——

这一天,清华大学校长刘达提出,各地推荐上来的大学生文化水平参差不齐,有的甚至只有小学水平,进了大学,还得给他们补中学课程。

听了刘达的发言,大多数时间都在认真聆听的邓小平插了话:“那就叫清华中学、清华小学好了,还叫啥子大学!”

邓小平的这句话,仿佛在堤坝上凿了一个口子,早就憋了一肚子话的查全性再也忍不住了,轮到他发言时,查全性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大学生的质量得不到保证,一是中小学质量不高,二是招生制度有问题,主要还是招生制度......现行招生制度有四大严重弊病:1、埋没人才;2、工农子弟很难上大学;3、败坏社会风气;4、严重影响中小学生和教师的积极性......我呼吁,今年开始就要当机立断,下更大的决心,否则,又是一二十万人的质量问题!”

多年之后,在回忆起这段经历时,查全性教授说:“我只是说了几句真心话”,因为这些话,都是现实存在的问题——

从1972年开始,大学陆续恢复招生,但实行的却是以“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为核心的推荐制度。

按照这套标准,学生的“出身”成了硬杠杠,而“领导批准”则成了某些人以权谋私的工具,最关键的文化水平却被降低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仅仅要求“一般”即可。

70年代的“政审”表

在这种情况下,大学的教育质量自然是难以保障的——

1977年,《人民日报》在头版报道了上海市对新分配到全市科技系统大学生的考试结果:在事先留有复习时间的情况下,竟然有68%的人数学不及格,70%的人物理不及格,76%的人化学不及格,更有甚者,有的大学生对自己专业的基础知识“一个问题也回答不出”。

更要命的是,在高考暂停的11年中,我国的高等人才“量质齐减”——根据史料显示,1965年,我国入学的大学生人数大约为69.5万人,而到了1972年,入学人数已经锐减为20万人左右,经过几年恢复,到1975年,入学人数也不过只有58.4万人。

难怪邓小平会痛心疾首:

“同发达国家相比,我们的科技和教育整整落后20年,科研人员,美国有120万、苏联有90万,我们只有20万,还包括老弱病残......没有知识、没有人才,怎么上得去?!”

刊载恢复高考消息的《人民日报》

可以说,查全性的发言不仅仅代表他自己,也是参加会议全体专家的心里话。因此,当他发言结束后,教育部长刘西尧、中科院副院长李昌等人纷纷表示赞同,认为哪怕推迟考试和入学时间,也应当在1977年恢复高考。

听了大家的意见,邓小平高兴地笑了,他一拍扶手:“改嘛!既然今年还有时间改,就坚决改嘛!”

8月8日,在这次会议结束前,邓小平再次明确地宣布:“今年就要下决心恢复从高中毕业生中直接招考学生,不要再搞群众推荐......我看可能是早出人才、早出成果的一个好办法。”

一个影响了中国未来的决策,就这样形成了。

02从手忙脚乱到井然有序

虽然制度已然发生了变化,但在11年的停滞后,再次重新启动的高考,不免让许多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第一个问题,就是要完善配套的制度。

在确定恢复高考的最初意见中,招生对象包括工人、农民、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各级干部以及应届毕业生,但招生年龄却限定为25岁,这就把许多在1965到1970年之间毕业的青年人挡在了大门之外。

更现实的一个问题是,在高考停顿的11年里,许多青年人已经成家立业,甚至有了好几个孩子。进入大学学习,就意味着他们在未来的4年中,将失去重要的收入来源,养家糊口的压力非常大。

正因如此,经过反复讨论,国家对于“实践经验比较丰富,并钻研出成绩或确有专长”的青年,将入学年龄放宽到30岁,同时规定,只要达到规定工龄,学生可以带薪入学,毕业后,再回到原单位参加工作。

这样一来,青年人的热情彻底被激发出来了,在全国各地的报名点,人群排成了长龙,随处可见抱着孩子排队报名的青年人。

一位父亲带着孩子的报名处填表

第二个问题,是资金和物资。

数百万人参加的大型考试,所需要的资金自然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由于1977年的高考属于临时变动,在国家的资金预算中并没有这一笔开支,这笔钱从哪里出?

此外,为了准备这次考试,需要巨量的纸张来印刷考卷,这些纸张从哪里来,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如果放到今天,这些问题压根不成其为问题,但在那个资金、物资极为紧缺的年代里,这个问题却变得极为棘手,甚至被提到了中央政治局的会议上进行讨论。

——在国家最高级别会议上讨论高考卷子怎么印,这一情景,堪称空前绝后。

最终,还是邓小平拍板,不要增加群众负担,除了每人收取5毛钱的考试费,其他费用缺口,由国家进行补贴。

印考卷没有纸,就先调用印刷《毛泽东选集》的纸张来印考卷,数量不足的话,由各地政府想办法补齐。

正因如此,在1977年的高考中,为了节省纸张,出现了大量只有32开大小的考试卷,就是在这么一张小小的纸张上,数百万青年人开始向新生活发起了冲刺。

1977年,山西省高考语文试卷

第三个问题,就是出题了。

1977年的高考,是各省单独出题进行考试,由于已经11年没有进行高考,没有现成的考卷可以参考,学校的老师们对大量社会考生的文化水准也心里没底,这套考题怎么出,就得颇费思量。

最终,经过反复考量,各省的高考试卷出炉了,而其中的题目,更是五花八门——山西省的语文试卷,连作文在内,总共只有4道题;湖南省的语文考卷,第一题考的是根据拼音写汉字;如今的高考大省山东,在最后一道压轴题中,考的是标点符号......

1977年山东高考语文试卷

这些考题,在如今的学生眼中,基本就是送分题,但在当时,却着实难倒了许多人——根据资料显示,1977年高考,在总共5门、满分500的情况下,全国最高的录取分数线也不过是河北省的330分(文理同分),也就是只要平均分达到66分,就能上大学。

即便如此,在570万考生中,最终录取的只有272971人,录取率为4.8%,直到现在,也是中国高考历史上的最低值。

这份沉甸甸的数据,不仅表明了当时我国教育水平的现状,更凸显了恢复高考的必要性——如果再晚几年恢复高考制度,全体人民的知识水平还会下降到什么程度?

1977年的高考考场

经过1977年底的这次“实战”,在11年停顿中锈迹斑斑的教育齿轮和链条终于吱呀作响的开始转动了——仅仅半年之后,1978年的高考便恢复为全国统一出题、统一时间考试,经费和物资也有了更好的保障......

中国教育的血脉,开始流通。

中国未来的希望,正在酝酿。

03“新三届”

在接踵而至的1977、1978两届高考中,忙到焦头烂额的,不仅仅是教育部门和各个学校,还有3000余万适龄的青年人。

与如今坐在教室里安心备考的学生不同,这些青年人中的绝大多数,都已经参加工作,他们的大多数时间,都贡献在了乡村、工厂以及全国的各行各业中,复习,对他们来说是个奢侈的事情。

在林场劳动的青年们

1997年,《人民日报》举办了“恢复高考20年回顾”征文,来自全国各地的稿件如同浪潮一般,涌进了编辑部里——

根据一位读者的回忆,1977年高考前,他已经是一个熟练的农民,正忙着整修水渠,为来年的春耕做准备。

在仅有的一个多月备考时间里,他白天在工地上忙碌,晚上回到家里,便趴在小小的煤油灯下复习,由于光线实在太暗,他只能把头深深地埋下去,头发被煤油灯烤糊了好几回。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他又挑起土篓,回到了工地上。当录取通知书送到他手里的那一刻,他紧紧攥着那张纸,失声痛哭起来......

当年的录取通知书就是一张薄纸 北大也不例外

这样的场景,绝不是一个人的独特经历,而是整整一代人的共同回忆。

当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时,绝大多数年轻人从最初的兴奋中清醒过来后,便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之中,而焦虑的来源很简单——没书。

经过11年的停顿,绝大多数青年人的高中课本早就不知去向,如果当时谁能有一套完整的高中课本,绝对是十里八村的风云人物。

当时的许多青年人,纷纷跑到各地的废品收购站,在堆积如山的废纸堆里翻找着,如果能找到一本高中课本,那种兴奋程度,不亚于在潘家园地摊上淘到一件真货。

根据许多1977年考生的回忆,当时许多地方的高中旧课本,已经炒到了5元一本的“天价”,大批囊中羞涩的青年人,只能到处托人借来课本,夜以继日地抄写一份,用来复习。

——当我查找资料,看到这一段时,突然感觉自己复习材料满天飞的高中时代,从某种意义上讲,竟然是一种幸福。

70年代的辽宁省中学数学课本

这一情况很快引起了国家的重视,为了给最广大的青年人提供复习资料,中央安排上海科学出版社重新校对、发行了1962年版本的《数理化自学丛书》,在1977年高考前突击上市。

这套总共17册的丛书刚一上市就引起了轰动,在各地新华书店里,挤满了抢购的人群,在短短数月的时间内,这套定价11.73元的从书就卖出了435万套,简直是“洛阳纸贵”的情景再现。

《数理化自学丛书》

1977年高考结束后,教育部又专门组织编写了《1978年全国高等学校招生考试大纲》,供1978年的考生复习使用。

可以说,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里,为有志于学的青年提供一切便利,绝对是国家考虑的头等大事之一。

1978年的清华大学教室 座无虚席

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批批经过社会磨砺和考试检验的人才陆续走进了大学校园,如饥似渴地学习着知识,并逐渐成长为支撑未来中国的尖端人才——

1977年,甘晓华考上了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在33年后,他成了中国航空发动机领域的翘楚,胡锦涛总书记为他亲记一等功;

甘晓华

无独有偶,距离甘晓华1200多公里的西安,在西北工业大学的一个宿舍里,未来将走出研制歼15、歼20、运20的3名总工程师,被如今的网友称为“最牛宿舍”;

国之利器歼20

1978年,从浙江的一个小村子里,已经回乡务农3年的丁仲礼考上了浙江大学地质系,31年后,他将在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上,为13亿中国人的平等排放权据理力争;

丁仲礼院士

同样在1978年,揣着一包鸡蛋和60多张照片的张艺谋走进了北京电影学院的校园,与陈凯歌、田壮壮、顾长卫成了同学,未来的中国“第五代”导演集体初见雏形;

张艺谋

在遥远的重庆,罗中立走了几十里山路,考上了四川美术学院,仅仅4年之后,他的一幅《父亲》,感动了无数的中国人;

罗中立《父亲》

在新中国的历史上,1977、1978、1979这三年入学的大学生,构成了传说中的“新三届”,在整个中国的历史中,他们已经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为高考冲刺的学生们

重启的高考制度,纵然还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仍然是人类发展历史中最为公平的阶层上升渠道。

在之后的40多年里,无数的中国青年,通过这场考试,真真正正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正因如此,我们更不应该忘记主导了这场变革的邓小平,还有“敢为苍生说真话”的老教授查全性,以及在恢复高考过程中贡献了自身力量的每一个人。

谨以这篇小文,向他们致以深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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