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人，仗就顺多了？”
1979年2月17日凌晨四点，广西的山里和云南的河边同时响枪。一边是许世友带着十万人在山上啃洞子，一边是杨得志领着差不多十万人蹚红河。越南人后来翻箱倒柜写总结，白纸黑字写下一句话：西线崩得比东线快，关键在“指挥皮筋短”。这句话听着像吐槽，其实藏着门道。
杨得志怎么接的盘？原本西线司令是王必成，1月7日一纸调令，把他从武汉直接拉到开远。人到前线第一件事，不是开会，是带着参谋跑河口四连山，举着望远镜把红河看了个透。14号拍板：13军西岸主攻，14军东岸包抄，11军当后手。没有层层批复，没有逐级上报，命令当场就落地。越南人后来复盘说，中方侦察太贼，专打阵地缝。
开打那天，13军先头营扛着橡皮舟扑通扑通下河，十分钟不到先头连上岸，谷柳的越军还没醒，炮弹已经砸在头顶。14军更绝，从金平直接插进林子，绕到越军屁股后面。越南第二军区在报告里发牢骚：阵地间隙太大，预备队跑得没对手快，老街外围一天就丢了。西线第一天推进十公里，高地的越军连电台都没架好就得跑路。
再看东线，许世友手里牌更大：41、42、43、54、55军加半个50军，十万多人马。可谅山、高平全是石头山，地雷像撒豆子，越军钻洞打黑枪，部队挤在羊肠小道上，前面喊停，后面追尾。55军在谅山外围啃了三天，工兵排雷排到手软。越南第一军区得意洋洋写总结：中方兵力扎堆，山路卡死，我们用地雷换时间。
杨得志的打法像切豆腐，刀尖顺着纹路走。开战第二天，13军已经摸进孟康，把桥炸了；14军堵住铺楼的口子，越军增援车队一头撞进伏击圈。东线42军拼到24号才进高平，指挥部是端了，可自己也累趴下一半。越南人看懂了：西线指挥链短，命令从张铚秀嘴里出来，十分钟就能到连排；东线层级多，旅长听完师长听完军区再传达，黄花菜都凉了。
有人说是南京军事学院三年深造给杨得志加了外挂。他在战役系泡到1957年，天天画沙盘推演，扁平指挥、侧翼穿插这些词背得滚瓜烂熟。许世友1954年直接当司令，没空回炉，习惯大炮轰完步兵冲。越南档案里一句话很损：西线指挥官学过怎么少死人，东线指挥官只记得怎么多杀人。
但真把功劳全推给学历也不公平。杨得志的方案简单到像外卖下单：本区部队主攻，外区部队打下手，穿插路线提前标好，炮兵按坐标轰，步兵只管冲。许世友的方案像年夜饭菜单，主力、配属、预备队层层叠叠，看着丰盛，上菜顺序一乱就得翻锅。
打到25号，杨得志胃病发作加心衰，被飞机接回北京。张铚秀接棒，继续按原方案推进。越南人惊讶：换将不换招，方案稳得像复印机。东线那边，55军3月1日炮击谅山北区，打了上万发炮弹才拿下，越军退到淇穷江南岸继续放冷枪。西线11军已经占了郭参，把10号公路掐断，越军跑都没路跑。
越南战略研究院最后算账：西线中方推进二十公里，伤亡两万；东线推进十五公里，伤亡四万。数字冷冰冰，但背后一句话扎心：西线越军阵地丢得快，不是兵不行，是指挥跟不上。东线越军靠山洞死撑，中方层级太多，打成了消耗战。
撤军那天，两边一起烧桥毁路。越南人写报告骂娘：北部基础设施被扒了一层皮，经济倒退五年。但私底下也承认，西线那套打法，换谁都吃不消。
说来说去，杨得志占便宜就三招：侦察细、链条短、动作快。许世友不是不会打仗，是摊子太大，想一口吞，结果嚼不烂。越南人总结得直白：西线像快刀切黄油，东线像牙啃骨头。
现在回头看，边境安稳几十年，靠的不是谁更能打，而是谁更会算。换作你，站在四连山上，会怎么下第一步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