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我叫了你22年的爹，咱没那本事学别人花花草草，你也消停点！ ”
这话从姜润泽嘴里砸出来时，姜洪涛正蹲在院里修三轮车。 扳手“当啷”掉在地上，他抬头看见大儿子涨红的脸，后槽牙咬得咯咯响——这场景像根针，扎得他眼眶发酸。
谁能想到，拉扯了22年的大儿子，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故事要从去年冬天说起。那天姜洪涛收拾衣柜，翻出大儿子小时候的棉裤，想着给刚出生的小孙子改个小棉袄。 姜润泽下班回来撞个正着，一把夺过去摔在地上：“你管得着吗？ ”
积压的火气“腾”地冒上来。 姜洪涛梗着脖子：“我养你22年，管你点事咋了？ ”
“养我？”姜润泽冷笑，“你配吗？ ”
这句话像火星掉进干草堆。 当晚姜洪涛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这些年姜润泽的种种：工作找不到怪他没本事，谈对象分手说他丢面子，就连去年奶奶生病住院，这小子在医院当众骂他“老不死的”——越想越不对劲，他摸出抽屉里姜润泽用的牙刷，连夜送到鉴定机构。
七天后报告出来，他盯着“排除生物学父子关系”几个字，手直抖。 小儿子那边更绝，鉴定结果出来当天，孩子在客厅摔了杯子：“你不是我爸！ ”
法院一审二审都判了，俩孩子跟姜洪涛没血缘关系，支持他追讨抚养费。 按理说这事儿该清净了，可姜润泽偏不。
最近他在短视频平台开直播，镜头怼到姜洪涛脸上：“家人们看清楚，这就是我‘亲爸’！ 天天捧个小媳妇当祖宗供，把我们娘俩赶出门！ ”评论区有人问：“你咋不去做鉴定？”他拍桌子：“那牙刷早被他换了！ ”可真要他重新做鉴定，他又找各种借口推脱。
更离谱的是，他把姜洪涛现任妻子叫“小妖精”，说人家“精神控制”“图谋财产”。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姜洪涛给小儿子买的百来万的房子，那是他跑运输攒的血汗钱。
要说这事儿最冤的，还得是姜洪涛的亲爹妈。 俩老人一辈子省吃俭用，供儿子娶媳妇盖房子。 去年腊月二十八，姜奶奶煮好饺子等孙子回家，结果左等右等没人影。 后来听说姜润泽在城里跟小媳妇过年，老两口蹲在院门口抹眼泪，姜奶奶攥着孙子的旧围兜直打颤：“这孩子打小亲我，咋就成这样了？ ”
要说姜润泽为啥这么疯魔，还得扒拉23年前的旧账。 2002年姜洪涛跟李某芬结婚，第二年大儿子出生，村里人都说“老姜家有后了”。 可谁能想到，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拧巴——姜洪涛跑长途运输，一年到头在家待不了俩月；李某芬当上村妇女主任，整天忙村里的事。
“刚开始还打电话，后来连视频都嫌费流量。 ”姜洪涛揉着太阳穴回忆，“有回我跑云南，大冬天半夜回来，推开门看她躺沙发上刷手机，我问‘饭做没’，她说‘你自己热去’。 ”
2014年小儿子出生，李某芬直接搬去县城租房子住，大年三十都不回家。村里闲话传得比鞭炮还响：“老姜家媳妇跟人跑了！ ”“运输工养不起媳妇，给人戴绿帽子喽！ ”姜洪涛开着车在村里转，听着后车厢的议论声，烟一根接一根抽，轮胎碾过结冰的路面，咯吱咯吱响。
2023年离婚手续办下来那天，李某芬往桌上一甩户口本：“房子我要，存款分我一半。 ”姜洪涛还没说话，她又说：“俩孩子跟我，跟你没感情。 ”
谁能料到，离婚三个月后，李某芬的“秘密”被揭开了——二儿子名下有套300多万的房产，购房合同上写着“赠予李某芬之子”。 更绝的是，买房的人是姜洪涛的堂哥。
“这事儿我们早知道！”堂嫂哭着来找姜洪涛，“那年我怀着二胎，他（堂哥）说要跟我离婚，说李某芬怀了他的孩子。 后来看孩子生了，他又说‘都是亲戚，别闹大了’。 ”现在堂哥要跟李某芬打官司，堂嫂气不过：“我替他养了20多年孩子？ 我找他算账！ ”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最难受的还是姜洪涛的老娘。有天夜里她偷偷给姜洪涛打电话：“儿啊，要不咱不追究了？ 你看润泽那孩子……”电话那头沉默半天，传来压抑的哭声：“妈，我供他上高中、买房子、找工作，他咋就这么对我？ ”
现在姜润泽还在跟姜洪涛耗着。 法院判了两次，明确说他不是亲生儿子，没继承权，可他偏不签字。 有网友在评论区说：“这哪是儿子？分明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
前几天姜洪涛搬新家，小媳妇给他煮了碗长寿面。他坐在餐桌前，看着墙上自己的全家福——照片里姜润泽骑在他脖子上，俩小儿子拽着他衣角笑。 现在照片被他收进柜子，上面落了层薄灰。
“人呐，最怕的就是人心变了。 ”姜洪涛摸着茶几上的鉴定报告，轻声说，“养不熟的，留不住；真心待你的，不用求。”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鬓角的白发上。 楼下的梧桐树沙沙响，像是在说：有些债，迟早要还；有些情，一旦没了，就真没了。
